【萨莫】寻找萨列里

配对:安东尼奥·萨列里/沃尔夫冈·阿玛多伊斯·莫扎特(斜线无含义)

内容:萨列里死后,莫扎特在天堂里等了一天也没有等到他,于是跑到人间寻找萨列里。两个鬼魂的爱情故事。

分级:未知

预警:究极片段式毁文法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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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这本来是打算509写完的,结果拖拖拖拖——拖到了flo的生日,要不顺便当个生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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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在连绵几日的阴雨后,维也纳终于晴朗了,几朵白云慵懒地飘在蔚蓝的天空中,阳光穿透天际照射在叶片上,透明得能看清叶片细碎的脉络。空气中飘散着水汽混杂着花香的迷人气息,这总让人想起爱情降临后的命运。

    一位姑娘挽着竹篮走在前往市集的路上,如此的好天气让她心情也变得愈发愉悦,她的手指轻轻略过野花娇嫩的花瓣,未干的露水浸湿了她的手指。

    “早上好,美丽的小姐!”一个声音突然挤进了她的世界,她回头,看见一个穿得花哨的年轻男子站在一棵树的阴影下,冲她毫无保留的笑,她喜欢他领子上的镂空花边。

    “早上好,”她走了过去,“有什么我能帮您的吗?”

    “难道只有需要帮助时才能和一位美丽的小姐搭话吗?”他快活的说着,牵起她的手印上一个吻,“您动听的声音让我想起玫瑰花丛间的夜莺。”

    “不过,我的确有一个问题需要向您请教。”他行了一个礼,“您知道安东尼奥·萨列里吗?”

    “萨列里?”她皱起眉在脑海中搜索相关信息,“啊,您是说那个下毒害死莫扎特大师的萨列里吗?”

    她面前的年轻男子面露惊讶,或者惊恐更能形容他瞪大眼睛的神情。“您不知道吗?”她也奇怪了起来,“前几年这件事在维也纳闹得沸沸扬扬呢。”

    “是萨列里自己承认的吗?”

    “不知道,不过大家都是这么说的。”她顿了顿,模仿着市集里那些人讲述时的神秘阴沉的语气:“萨列里因为嫉妒莫扎特大师的才华,在三十四年前下毒杀害了他。”

    “嫉妒才华?”他仍然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连连摇头,“他不必如此。”

    她耸耸肩,表示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进行过多的对她来说毫无意义的争论。“那您知道,萨列里的墓地在哪吗?”

    “不知道,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他的新闻了。”

    “总之,谢谢您啦。”他不知道从哪变出了一根洁白的羽毛,递给那姑娘,“这个送给您,希望它能给您带来好运。”

    姑娘盯着手中的羽毛出神,这是一根很漂亮的羽毛,但无法辨别出它的来历,也许是某种大鸟?她把羽毛举起来,对着阳光,朦朦胧胧的如同被阳光的温度融化了一般。

    刚才那个人…姑娘眼前又浮现出他的笑脸以及莫扎特大师的画像。一个念头蹦了出来,她吸了吸鼻子,笑着摇头否决了这个荒谬的想法。

    还是赶路吧。她哼着《费加罗的婚礼》序曲,在阳光之下继续前行。

二、

    维也纳的雨季。

    萨列里从没有想过死亡竟然是这样的感觉。他只记得上一秒他还靠在窗边的椅子里看着雨滴在窗户上滑落破碎的轨迹,下一秒疲惫泉水般涌来,几乎没有给他任何抗拒的机会,于是他闭上了眼,无边的黑暗吞没了他。但他的灵魂挣脱了出来,带着一路跳跃的音符。

    他穿过自己家中的墙,轻盈得仿佛是穿过一层水幕,事实上他哪都不想去,在最后几年里他很少出门,把自己关在装修得气派又不失优雅的房子里,偶尔教教学生,却再也没有作过曲。但他不受控制的被一股渴望牵引着,引着他路过在客厅打瞌睡的老管家,穿过后花园,来到街道上。

    街道上空无一人,萨列里站在路中间,雨水穿过他坠入一朵花的花蕊里,他望着雨雾之中的维也纳,少见的迷茫笼罩了他。直到灯火辉煌的剧院歌剧散场,一群人议论着从他身边走过时,他还固执地盯着道路尽头的方向。

    “没想到莫扎特这样的大师最后竟然死于毒害。”

    萨列里猛地抬起头,心里有一根弦被扯断了,他注视着发出此言论的年轻人消失在拐角,眼神隐晦不明。

三、

    “哎,萨列里大师您到底在哪呢?”

    告别了那位姑娘,他漫无目的的在街上乱晃。他晃到了街角的面包店,它的主人已经换成了一对年轻的夫妻,他曾在这里买了两块蛋糕冲进萨列里家门时正好和他撞了个满怀,糊了萨列里一脸的奶油;他晃到一条小巷子的拐角,他曾在这里喝得酩酊大醉,拽着路过的萨列里的衣服死活不松手;他晃到了歌剧院门口,他曾在这里邀请萨列里观看自己的歌剧。再后来,他走进了萨列里的家,他晃到了萨列里的后花园,他曾在这棵树下偷偷埋了一个摔碎的杯子,不知道萨列里发现自己喜欢的套杯少了一个是什么反应;他晃到萨列里的书房,他曾在这里旁听萨列里给学生上课,并在萨列里一声无奈的“莫扎特”后继续发表自己独特的见解;他晃到钢琴旁,弹奏了一段欢快的小调,他曾在这里不顾萨列里反对的在他的谱子上添加删改。

    我的好大师,我到底要到哪里才能找到您呢?

四、

    萨列里在莫扎特床边站了很久。他真的很难不去想床上这位连呼吸都牵扯着疼痛的音乐家往日里脸上闪着怎样的神采。

    “莫扎特。”萨列里低声唤道,他还记得他第一次这么喊他的时候莫扎特用怎样巧妙的语言辩驳得罗森伯格哑口无言,但今天回答他的只有莫扎特沉重的呼吸。窗外天色阴沉,死神已经张开了他黑色的斗篷。

    萨列里走神了,他的思绪飘散在这个灰暗阴冷的小房间里,试图在某一个角落找到一丝莫扎特曾经的活力,可最后他只看到了床边的桌上散落的未完成的《安魂曲》。萨列里本想拿起那一堆凌乱的谱子,可等他回过神时,他的手已经真实的表达了他内心最渴求的愿望。他伸手,触碰了莫扎特不再丰润的嘴唇。

    “啊,安东尼奥,是您,是您来了。”下一秒,萨列里对上了一双褐色的眸子,他触电般的收回手,脑海中却不断回旋着刚刚柔软的触感。

    “您应该躺着好好休息。”萨列里没能阻止莫扎特挣扎着坐起来,他以一种不属于垂死的病人的力气死死的拽住了萨列里的手,萨列里感受到了他的掌心上一层薄薄的冷汗。

    “您知道的,死亡是人生最终的目的。”他的眼神亮了起来,这让萨列里又一次想起他冲进自己家和自己看古乐谱的情形。他沉默地望着莫扎特,只有压抑的沉默。

“您不用难过。”莫扎特笑了,“我——无穷无尽!”他抬起手,在空中划了一个大圈,仿佛这样的动作就耗光了他最后一点气力,他松开拽着萨列里的手,深吸一口气倒在了床背上。

    砰的声音,伴随着萨列里的心跳。

    可他依然在笑,他的笑容从来都无法让人挪开眼,他本应该就是这样一个光芒万丈的音乐家,他应该存在于他的音乐中,存在每一个音符飘荡而过的大街小巷。

他是大调,是小调;他是和弦,是旋律;他是节拍与休止符,是不和谐音与完美的和声;他是强音和轻奏,是舞曲和幻想曲。他就是音乐*。

    “但是有一件事情,您一定要答应我。”莫扎特认真了起来,“您要替我去经历那些我没有时间再去经历的事情。”

    “比如明年春天路边新生的野花,街角面包店新出炉的甜点,施泰因的新钢琴,罗森博格的新的滑稽的妆容,卡瓦列雷小姐参加的新歌剧……”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他,萨列里轻轻拍着他的背。

    “还有您……”莫扎特抬起头,脸上带着缺氧后不正常的潮红,“还有您……”他低声重复了一遍,却迟迟没有说出下半句。

    尾音消散在空气中,莫扎特闭上眼,再次陷入半昏迷。萨列里扶着他躺回床上,莫扎特的眼珠不安分的转动的,像是做着什么不愉快的梦。

    “我会的。”萨列里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可是他又能说什么呢?

    “沃尔冈夫…”他最后一次呼唤他的名字,最后一次替他掖了掖被角,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间阴冷的房间。

    1791年12月五日,上帝召回了他的宠儿。

    1825年5月9日,一个漆黑的灵魂背负着“毒杀莫扎特大师”的罪名来寻求救赎。他已经活得足够久了,久到他自己都不确定莫扎特是不是真的死于自己的嫉妒。

    他怎么会不嫉妒他呢?他嫉妒他洒脱的挥挥手在最辉煌的时候离开;他嫉妒他的笑声永远在音乐中流转;他嫉妒30多年之后人们提起他时的尊敬……

    “莫扎特。”萨列里着魔般的念着这个名字,有一个挽着竹篮的年轻姑娘哼着《费加罗的婚礼》序曲从窗前路过。萨列里是18世纪最后25年最受欢迎的音乐家,可是后来呢?

    他眯起眼走进阳光,虚无的皮肤被灼得生疼,他花了很久才意识到这疼痛来自于他的心脏,即便没了躯壳也依然跳动的心脏。

    “在年轻的时候死去多么幸福。”

    他喃喃的说道,走上那条无数次走过的街道。

五、

    萨列里从美泉宫前走过,莫扎特曾在这里冲着自己的背影做鬼脸,当真是失礼至极;萨列里路过一簇玫瑰花丛,莫扎特曾在这里俯身着迷的嗅着她们的芬芳;萨列里踩上一块空旷的草地,莫扎特曾在这里对着空气挥舞着羽毛笔指挥自己的新曲子;萨列里在图书馆门口停留,莫扎特曾在这里膝盖相抵共同翻阅着图书馆内收藏丰富的古乐谱,交换彼此对赋格或是咏叹调的看法;萨列里站在图书馆的窗边,莫扎特曾在这里和他一起欣赏维也纳的落日;萨列里路过罗森博格的旧府邸,莫扎特曾在伏在自己耳边打趣着罗森博格的妆容;萨列里仰头看着屋顶,莫扎特曾在这里枕着手臂看星星……最后,他走上了一条蜿蜒的小路,他曾在这里跟在抬棺材的人后面,向着墓地的方向。

六、

    莫扎特果然在那里看到了萨列里。

    他背对着莫扎特的方向,微微低着头,好像在凝视长满墓地的某种不知名的紫色小花。彼得迈耶天使雕塑的阴影,刻在墓碑金色的“W.A.Mozart 1756-1791”字里,像是天使洁白的羽翼上那道明显的无法痊愈的伤痕。

    莫扎特脸上露出了一个调皮的笑容,他慢悠悠的走过去,庆幸鬼魂走路没有声响,在阳光下也不会有影子。他站定在萨列里身后,眼里笑意更甚,就在他的手离萨列里的肩膀还有几厘米的距离时,他听到了萨列里低哑的声音:“在他的心灵和音乐里中,连阴影都被光芒刺透,因而映得天空也晶莹透彻。*”

    这可真是极高的赞赏啊,萨列里大师。莫扎特收回手,理了理自己衣服的领口,掩饰不住的骄傲。他后退几步注视着萨列里走近墓碑,将手上的一朵红玫瑰插进墓碑前的一个白色的花瓶里,无暇的白色衬托着玫瑰花心红如绛玉。莫扎特认得那花瓶,它一直放在萨列里的钢琴旁的窗台上,莫扎特兴冲冲的冲进萨列里家和他一起看乐谱的时候,偶尔也会在路边摘一些颜色鲜艳的野花放在花瓶里。

    萨列里闭上眼,似是陷入了回忆,莫扎特正要从背后一把抱住他给他一个惊喜(吓)的时候,萨列里又弯下腰,莫扎特再次猛地收回自己的动作。

    他亲吻了墓碑。

    萨列里在冰冷的墓碑上虔诚地印上了自己的灵魂。

    “嘿安东尼奥。”莫扎特撇了撇嘴,稍许瞪大的眼睛透露出他的不满,“我找您很久了。”他自顾自的说下去,忽视了萨列里肩膀的颤抖,“您不用在意那些不明来历的诽谤的,关于您,我再清楚不过了。”他笑得灿烂,脸阴影都被这光芒刺透,他扑过去,搂住萨列里的脖子,在他脸上响亮的亲了一口,“可是…”他眨眨眼,歪着头:“您宁愿亲吻坚硬的墓碑,也不愿意亲吻我吗?”

*隔壁德扎的歌词

*一位法国评论家对莫扎特的评价

—END—

胡说八道时间:

我竟然在flo生日这天才赶完写给萨列里逝世192年的文,不管法国时间还没到513,所以我大概明年才能写完flo的生贺吧……

真真不知道怎么写萨列里浩荡的内心世界,觉得他在这里存在感好低啊orzzzzzz

其实最先开始只是想写“在年轻时候死去多么幸福”(我不记得在哪看到这句话的了)和莫扎特索吻,结果凑出了一个鬼魂游荡的爱情故事(bu

仿佛还有很多东西可以扩展,那我大概下辈子才能写flo生贺了吧,自由脑补自由脑补XD

最后,还是想要很多小红心小蓝手和评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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