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对：Jarvis/Tony Stark

分级：未知

内容：一次关于旧时光的旅行

注意：#部分为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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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提前两天纪念一下自己写文一周年，顺便也是提前个七八天给自己的生贺，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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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轻人坐在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中，挺直着背向入口方向张望，额前几缕碎发拂在他眼前，他没有伸手去拨弄。他已经在这等了一段时间，但他没有感到焦虑——他跟大多数年轻男孩一样彬彬有礼，过着作息时间不规律的生活，为自己的梦想努力拼搏。

    他在等人，等那个在二十几年前的雪夜像圣诞老人一样拖着雪橇闯入自己世界的人。

    这是Potts小姐的主意。尽管皱纹在时光的催促下慢悠悠地爬上了她的眼角，但她一如既往的干练爽朗、话语简洁直白，对关心之人细致入微，是能够信任的朋友，也是值得他学习的偶像。他总是会想起自己一不小心撞见的Potts小姐踩着高跟鞋冲进实验室把那个人拖出来休息的场景。

    “Stark先生！”他等的人终于出现在视线之内，他快步走过去迎上那个有些蹒跚的身影的拥抱。

    “嘿小子，轻点。”年长者矮一些，在年轻人激动的拥抱中努力偏过头喘气。

    “抱歉，Stark先生。”他挠了挠头发，“我太激动了。”

    “这么多年也没见你稳重点，还跟小时候一样一惊一乍。”年长者语气不满，但眼中满是笑意。

    “毕竟这么多年，你一直都是我的偶像。”

    “听说你已经升到执行官了？” 

    “是的，Stark先生。”

    “怎么会想到来一次旅行？”他们一起往登机口走去，年轻人时不时担心地看一眼身旁穿着简单便服的年长者，他知道年长者的骄傲所以没有提出搀扶的建议。

    “这是…”年轻人犹豫了一下，才说出真相，“这是Potts小姐的主意，她说，你一定会接受的。”

    “果然是Pepper。”年长者心中了然地挑了挑眉，“说说你的安排？”

    “我想你会乐意去田纳西州再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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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Tony十五岁成功编写出Jarvis的时候起，从Jarvis还只是一个语音交流系统的时候起，Jarvis就再也没有离开过Tony，久而久之，陪伴变成了习惯，习惯又化作了必然。当日常生活中的点点滴滴都有一个声音参与的时候，它也就自然而然地渗入了Tony的灵魂，成为另一个他。

    所以当Tony拖着战衣在雪地里艰难地前行的时候，想的不是战衣有多重，也不是怎样才能通知Pepper，更不是如何脱离危险的处境，而是想着，原来没了Jarvis，就像早餐的华夫饼少了点磨得细腻的糖霜，即使可以下咽，却再也没有享受。

    后来他跌跌撞撞地闯进了Harley家，遇到了忠实小粉丝Harley。幸运的是，Harley毫无怨言竭尽全力地帮助自己，不幸的是：

    “真的有外星人吗？”“他们还会回来吗？”“你知道这让我想起什么了吗？”“那个巨大的虫洞，在纽约，你还记得吗？”“你要吃药吗？”“你带了药吗？”“你需要借助塑料袋呼吸吗？”“你有PTSD吗？”“我可以停下，你想要我停下吗？”“喂——我说什么了？嘿！”

    Tony冲出去，跪倒在雪地里，抓起一把冰冷的雪按在自己脸上。他想，他把导弹送进虫洞后都活了下来，这点困难根本不算什么，但是能不能赶紧给我一打反派打个痛快不要再让那个絮絮叨叨的小屁孩问个不停了？再然后他突然意识到，战衣和Jarvis都毫无生气的躺在Harley家。

    Damn，我得赶紧修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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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长者的手指滑过沙发扶手已经褪色的表面，如果他没记错，当时他就是把战衣重重地放在这里，调整好它的坐姿像是在照顾一位病重的老朋友。

    “你还留着这些小玩意？”年长者拿起桌上放着的一个小圆柱形的物体，挑挑眉冲年轻人晃了晃。

    “这些对我来说都是宝贵的记忆。”年轻人的眼睛中闪过了怀念，“你把这个送给我要我用它保护自己。”

    “这么说，我挺像从天而降的圣诞老人的哈？”

    “不是每一个孩子都有那么好的运气，能遇到活在新闻报道和人们的赞扬中的英雄。”年轻人走到桌前打开笔记本，从邮箱里调出来一份语音邮件，上面的日期正是二十多年前他守着MK43的那个夜晚，“前段时间…”他犹豫了一会才把语音邮件给年长者看，吞吞吐吐地斟酌着用词，“我收到了这个，匿名邮件，所以我才去找了Potts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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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那我开始了？”Harley一脸兴奋地坐在板凳上，两条腿来回晃动着，不远处沙发上MK43正在充电，他按下了录音机的录音键。

    “只要不是涉及机密的问题，我很乐意为你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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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个优雅的声音响起的那一刻，年长者几乎是跌坐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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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创之后，所有人都心照不宣没有向Tony提起那个名字。但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Tony表现得异常平静，他还是像以往一样跟Clint拌嘴，屈服于Natasha的淫威之下，把Steve调侃得面红耳赤，偶尔和Bruce一起探讨其他人都听不懂的高深话题。

    这样的Tony一如既往的嘴欠又欠揍，一段时间过后几乎所有人都相信Tony真的恢复正常。除了Pepper。

    她有绝对的自信，除了Jarvis她一定是最了解Tony的人，于是她冲进Tony的实验室把他拽出来，摁在沙发上抱住他，用一种母亲安慰孩子的语气说道：“Tony，我知道你心里难受，看到你憋着我们也很担心。说出来吧，说出来会好受点。”

    沉默，沉默到Pepper以为Tony闭着眼睛睡过去的时候，他才发出了声音。当他张嘴试图发声的时候，长时间滴水未进的喉咙以撕裂的疼痛宣泄了自己的不满，他摆了摆手向Pepper示意自己没事，低哑的声音如同猫抓黑板的声音一般令人听了难过：“他还在，”他盯着前面的一块空地，仿佛那里还有一个橙黄色的光球在旋转，“前几天，Friday自检的时候发现数据库有被入侵的痕迹…尽管Friday的防火墙还没有那么完备，但能入侵Friday的数据库而不被立刻发现，这世上没有几个人能做到，更何况那个入侵者只关注了我的身体状况数据，除了那个一点都没有人工智能的野心的家伙还能有谁。”

    “他只是躲在一个我们都找不到的地方睡过去了。我的造物怎么可能那么轻易消失。”

    Tony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Jarvis。就像Tony永远也无法用科学的术语解释人类那些乱七八糟的情感，他也无法解释为什么相同的源代码却造就了Jarvis的善与截然不同的Ultron的恶，Jarvis已经成长为一个远远超出人类所能理解的崭新的物种了，他的数据排列比宇宙中所有的粒子还要多。

    Tony最清楚把Jarvis从Vision的代码中分离出来的可能性有多大，最理想的情况也不过是Jarvis还残留着一些数据片段，但是他又有多少个二十年再去创造一个Jarvis呢？

    可是Tony Stark，Tony在心中苦笑，你一个全然的唯物主义者，什么时候开始愿意相信因为爱情产生的玄乎的百分之零点零几的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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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度条缓慢地向前挪动着，年轻人面色有些尴尬，他不是很想承认这个絮絮叨叨问个没完的小粉丝就是自己。

    年长者笑了，他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也只有他能忍受你这连珠炮式的提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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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arley充分暴露了他小粉丝的热情，一连串关于复仇者的问题一股脑地全部都抛给了Jarvis，心满意足地得到了Jarvis耐心的解答后他跑到厨房倒了一杯水，端着杯子咕咚咕咚就喝了个干净。

    他拖着腮望着沙发上的MK43，好奇心又转移到了Jarvis。

    “你是Stark先生编写出来的吗？”

    “是的。”

    “那你能做些什么呢？”

    “帮助Sir完成研究，叫他起床，为他整理一天的安排，记录他每天的身体的相关数值……”

    “等它充好电后你是不是可以操纵它？”

    “是的，我有操纵战衣的权限。”

    “哇那可真酷，你会有自己的想法吗？”

    “如果希望能赶紧去帮助Sir也算你所说的想法的话。”

    “你会出故障吗？”

    “会，曾经我的代码出现过很多次问题，但Sir都会重新编写好。”

    “你是Stark先生的人工智能管家，对吗？”

    “我想是的。”

    “那你会开心难过担忧愤怒吗？”

    “通过对比人类所定义的担忧，Sir钯中毒的那段时间我的确感到‘担忧’，新元素的发现解决了这个问题后我感到‘开心’。愤怒…当Sir的所作所为不被理解反而被咒骂的时候，我会感到‘难过’以及‘愤怒’。”

    “你会像那些电影里的人工智能一样统治世界毁灭人类吗？”

    “…不会，这不是Sir想看到的。”

    “你爱Stark先生，对吗？”

    “当人类产生爱这种感情时，大脑会分泌出一组特定的化学物质，刺激大脑的愉悦中心，但我只是一个程序。”

    “我妈妈跟我说，如果你爱一个人，你就会为他体味喜怒哀乐，愿意迁就他的几乎任何想法，你就会愿意以自己所能无条件的尊重、支持、保护他。你对Stark先生不就是这样的吗？”

   “Sir的意愿就是我的愿望，所以并不能说是我迁就他。”

    “那你一定很爱很爱Stark先生，只是自己还没有意识到而已。就像那些爱情故事里写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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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天，他们去了纽约。复仇者大厦早已入住了新的复仇者，老复仇者们的房间仍然保留着并且会定期打扫，他们偶尔也会回来指导新手们如何更好的保护世界。年长者即使退居二线，还是会在实验室捣鼓出各种奇奇怪怪的小玩意，或是为新复仇者们提供更精巧的装备。媒体很少再见到他的影子，他就这样默默地藏在幕后，换了一种方式保护这个亏欠他太多的星球，无怨无悔。

    他们没有惊动任何人就来到了属于老复仇者们的那几层。

    “Stark先生，我一直有一个问题。”年轻人站在粘贴着关于年长者在人工智能领域的成就的墙前，开口问道。

    “你说。”

    “现在蒙特卡洛搜索、深度学习、强化学习等算法都已经非常完善了，但是，仅仅凭借0和1的数字，真的能创造出能像人类一样拥有情感的人工智能吗？”

    年长者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很长一段时间，我们误以为人类的智慧是独一无二的的。然而它不是。我们的智能只是某个特定社会的智能，和宇宙中可能存在的其他智能和意识种类相比，它只占据一个小小的角落。人工智能就是一种与我们不同的思维。简单举例，他们比我们更擅长统计分析数据，这是人脑无法做到的。”

    年长者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年轻人，接着说：“我知道你的疑惑，你小时候问他‘你会像科幻电影里那样毁灭世界吗？’他的解答并不完整，现在我来完善它。”

    “当我第一次觉得，我创造了他，但可能再也无法解释他做出某种回答和选择究竟是出于哪一行代码的时候，我就意识到这是一场变革，一场创造了新的生命、新的参与方式、新的关系、新的文化的变革。二十世纪末，网络的发展带来的‘分享’人为知识的方式，在二十一世纪又演变出了前所未有的新思想。在这个思想里，一部分来自机械独特的思维模式，另一部分来自人类赋予网络的无穷知识。

    “这是文明的正反馈循环，最终的结果取决于开始的起点。

    “当我们开始害怕人工智能，开始厌恶怀疑他们时，就应该想起我们创造他们的初衷不是毁灭而是帮助，以及人类和人工智能决然不同却各有不可替代的优势的思维模式。

    “他们会帮助我们扩展自身的意义，成为更完善的自我。

    “他是我最完美的造物，但他的初始代码并没有多么高级，运算方法是早已停用了的，他的所作所为却无一例外地显示，爱和无私从来不是人类独有的情感。”

     “我知道了，Stark先生。”年轻人若有所思的得出了结论，“他之所以能成为他，都是因为你源源不断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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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ar！”Tony兴奋地调出一个文件，“你看，我给你设计了一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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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轻人不知道在哪个被遗忘、堆满灰尘的角落里找到了一个全息投影的小灯座，仿佛是从记忆的灰色地带拉扯出一段缤纷的色彩。年长者点亮了它，一个橙色的光球跳跃出来，突至的温暖橙光让他有些看不清光球下方悬浮的一行字。几秒后，当水珠溅落在地上被尘埃掩埋之后，他才意识到是自己的眼泪模糊了视线。

    Proof  That Jarvis Has A Heart。

   他想起了Jarvis每天早晨告诉自己时间天气和出行建议时的温暖音调，仿佛能融化一整座冰川；他想起了自己不顾Jarvis的警告穿着没有完全调试好的战衣试飞之后，他报复性地把自己砸在了那架价值不菲的钢琴上；他想起了72小时不合眼后Jarvis故意加快战衣部件的飞行速度，最后调侃着As always sir, a great pleasure watching you work；他想起了每当自己回家时，总会有一条橙色的光带引领着自己走进去；他想起了在水底盯着平静的水面时那句Sir，take a deep breath唤回了自己的意识……

    他如此清晰地回忆起那个暖橙色的光球微微跳跃着说出：“I believe it's worth a go.”像是他只是去完成他平时交给他的复杂运算，又像是终于有机会站在他身边一同保护他所想保护的世界的愿望实现的故作淡然。

    他没有Steve的四倍体力，没有Clint和Natasha矫健的身手，也没有Bruce的大个子，他只是一个躲在罐子里的凡人，一个前任无数但从未了解爱却最终不得不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虚无的爱情上的凡人。

    他用自己的创造的虚拟现实与他的父亲和好；他小心翼翼地保护Pepper，甚至把几乎一切美好的东西捧到她面前，最后还是让她一次次失望；他希望用更有效的方式保护这颗脆弱的蓝色星球，却造成了不可挽回的伤害……他不知道自己搞砸了多少事，不知道还能承受多少失去。

    他只知道他必须拖着这幅躯壳背负起一切，不让任何示弱溢出。他依靠着墙壁大口的喘气，Harley在不远处担忧的望着却善解人意的没有靠近，Tony艰难的弯下腰捡起小灯座放进胸前的口袋里，鼓出来的微微弧度，督促着他的心脏有力的跳动着。

    他付出的已经足够多，也承受了足够多的痛苦。他有理由说放弃，但他永远无法对这个世界视而不见。每一条生命都值得被珍视。

    就像Jarvis最后的选择一样。

    “这是一次不错的旅行，谢谢你Harley。”

    “没什么，Stark先生。从我和Jarvis进行了交流之后，我就相信他是个了不起的人工智能。”

    “他确实是，也一直是。”

    他们默默的穿过喧闹的市区，回到了Tony的住处前，Harley恋恋不舍的给Tony了一个拥抱。

    Tony看着他，弯起了嘴角：“Harley，我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Stark工业在引领科技发展一向走在前列，所以我希望你在人们不再对人工智能怀有偏见的时候，公开Jarvis的故事。我不敢肯定我能不能等到Jarvis醒过来的那一天，但我不想他醒来的时候，没有人记得他。”

    Harley确信他透过Tony的微笑看到了他的落寞和孤独，像是一道暗色的阴影刻在了他的灵魂深处，而Harley能做的也仅仅是郑重地点头：“我会的。”

    “谢谢。”他们相互告别，在Tony进门前Harley递给他了一个录音备份的U盘。

   几十年前，Tony成就了Jarvis的善良。

   几十年后，Jarvis成就了Tony的伟大。

   而我希望你知道，或许人类的生命在永恒面前只是短短的一秒，但你，始终被铭记，从未被遗忘。

1、凯文·凯利《失控》

—END—

胡说八道时间：

我猜又有人要打我了，顶锅盖先跑为敬。

不要问我为什么自己的生贺还下手这么狠，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病了快两个星期还没好的原因吧，支气管炎反反复复很想die。

这是一个可爱的定时，躲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发XD。

一如既往的不知道自己胡乱写了些什么，凑合看看吧xxx。其实写的我自己也很难过，鬼知道我为什么也要伤害自己。

嘿，地窖组里最小的一个也马上要跟二冰和末末同岁了呢，耶。

还是想要很多小红心小蓝手和评论啦——